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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难的价值

 

   苦难,是一个沉重的课题,世界的灾难以及个人的苦难,都让人类一同经历着难以承受的煎熬。每个时代,每个族群,甚至每个人,都能在自己的遭遇上反映着约伯的伤痛,那仰天叩问的吶喊,是人类共同的呼声:“为什么?为什么?为什么!”

   在极端痛苦的时候,人类可以向上帝抗议吗?当然可以!事实上,人类总是在极端痛苦的时候,大声向上帝怒吼,或凄惨地向上帝哀诉,或有十万个为什么问个不停。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,平时不觉得自己需要上帝,但苦难来临,就发现只有上帝是唯一的情绪出口,无论是愤怒还是哀诉。因为苦难与上帝有关,也只有上帝才可以摆平苦难,这是铭刻在人类心灵深处的烙印。

   为什么有苦难的存在?在苦难中上帝为什么沉默?这是人类通常要问的两个酷烈的问题。

   为什么有苦难的存在?答案是毫无疑问的,苦难是人类犯罪的结果。个体的人,因着与人类的共同连接,也必然要承受人类整体犯罪的结果。罪与罪彼此相连,罪人与罪人互相纠缠,人类其实很难理得清楚其中千丝万缕的因果关系。不过,人总倾向于自己做裁判官,哪些罪轻,哪些罪重,而当自以为苦难与罪恶的大小轻重不相符的时候,便断定上帝不公平了。人类的盲点是:以为自己是宇宙的中心,一切的思想与观点都难以脱离自我的视角,把人类“虚无”的自我抬高到上帝“存有”的本体位置上了。这个神人倒置的观点与视觉,本身就让人类生发挥之不去的痛苦。

   在苦难中上帝为什么沉默?这个问题显然是一个时间性的问题。上帝不在人期望的时候回应,不表示祂不回应;上帝不用人所期望的方式回应,也不表示祂没有回应。在人类整个苦难的过程中,上帝都在,上帝都看,上帝都管。只是上帝选择了不同的时间、不同的方式、不同的结果来回应。是的,就如大海波涛汹涌,彷佛随时可以淹没世界;但上帝为大海画定了界限,不能越过上帝所定的警戒线。苦海并非无边,恩典便是界线。上帝从来没有沉默,祂在聆听受苦者的声音,约伯的故事便是如此(载于圣经约伯记)。圣经告诉人类,上帝给予了苦难世界一个完整的答案。

   在苦难中,上帝给予人选择的自由!自由本身拥有自我超越与自我成全的能力,这是上帝赋予人的宝贵礼物,人可以自由选择如何面对苦难。苦难不是人的选择,但人却可以选择如何面对苦难。在苦难中人会真切地体会到,人是何等的渺小软弱,一切的骄傲与自恃变得毫无用处,除了寻求上帝之外别无他法;即使是向上帝大声怒吼,也可算是寻求上帝的另一种形式吧,上帝并不介意。当人充分明白到自己的渺小而归向伟大的上帝,便能支取上帝的恩典,在苦难中将人性的尊贵与能力彰显出来,胜过苦难;这同样是约伯记向人类表达的一个信息。

   对于谦卑顺服上帝的人来说,苦难就是一个恩典,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福分。就如诗人向神祷告:“我受苦是与我有益,为要使我学习你的律例。”(圣经诗篇119:71)。受苦的最大益处,就是在苦难中认识至善的上帝,并确认祂是极其仁慈的上帝。人最不容易察觉,更容易忘记,最大的受苦者,其实是上帝的儿子耶稣基督。祂不但降世为人,在十字架上惨死,成就了救赎的恩典,更给受苦者树立了完美的榜样:无罪而受苦,受苦而无怨。这极端的行动,显示出上帝极端的仁慈,这仁慈是向一切愿意寻求祂的人发出的。

   苦难不是善,但能够成就善,因为有一位极其良善的上帝在维护,在保守。

  苦难不是终点,却能带领人进入最高的视点,看见那位依然极其仁慈的上帝!(杜嘉)

 

金灯台活页刊第197期 2018.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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插图:Agnes Leung(agnesleu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