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谢陈润棠牧师惠赠大作华人教会新突破──华人宣教先锋南洋拓荒史(以下简称“华书”),书中介绍八十年前翟辅民牧师所创办的中国海外布道团(以下简称布道团)的历史和早期华人宣教先驱在南洋一带的事奉,尤其第二部的拓荒先锋点将录,如数家珍般数算先贤海外宣教的辉煌事迹,娓娓道来,读来使人兴奋,爱不惜卷,也策励着我等后辈,不敢怠惰,要有吃苦开荒的心志,继往开来,见证主名。
读过华书,感想良多,华人教会海外宣教工作开展多年,至今仍以缓慢的步伐发展,以下是笔者愚见,祈能抛砖引玉。
一.翟牧师在广西梧州开展建道神学院,又推动华人学生作海外跨越文化的福音工作,有多人应召。奈何中国政治不稳定,经济疲弱,宗教上有反反基督教运动,政治荏弱,军阀割据,继而日寇侵华,后又国内变色.国内教会自顾不暇,已再无余力关心远方的工场了。宣教工作实在需要有强壮的大后方作后盾。就以韩国教会为例,本来在九零年代初期韩国差出宣教士数量之多,直追美国,但是近年亚洲的经济衰退,他们的外汇受限制,所以部分宣教士被召回!实属可惜.所以为工场代祷的同时,也需要为大后方的稳定代求。
二.当时布道团的宣教工场多限于东南亚一带,奈何东南亚一带同样面对日本的蹂躏,及后或受共产政权的影响,或受民族主义者的排华影响,使工作的进展大受阻碍.要宣教工作能顺利开展,实在要为宣教工场求平安。
三.当时布道团的工作方向,显然是先由华人工作做起,再找机会作跨越文化的福音工作,这本来是华人教会的有利条件,可惜很多工作后来又渐渐局限于华人的植会工作,工人也成了华侨。虽有部分仍能保留向超文化者传福音的异象和使命,但多半只成了地方教会。到地极去的大任,在华人教会中未能产生推动的作用!这样宣教士入籍当地社会,与会众在同舟共济的认同上有一定的好处,但在教会事工的交棒和再拔营起行的行动上,可能成了一定的限制.宣教士在入籍的取舍上,不可不察。
四.查翟牧师在梧州时有多项事工发起和推动,如书籍的出版,为华人的培灵会,以及圣经报等。这些工作都可顺利移到香港,书籍出版工作后来在香港成了宣道书局,圣经报到八十年代才因种种困难而停刊,而培灵会就成了港九培灵会,每年都有上千人赴会。唯布道团的工作就未能成功迁到香港来,王戴博士本有意以香港为布道团的大本营,奈何香港教会在海外宣教事工上未能接上.其实不用说战后华人世界百废待兴,教会自顾不暇,无力关心远在天一方的海外事工,就是华福会成立了三十多年,过去的六次会议中,仍是强调“向世界华人传福音的会议”,踏进第四十个年头才渐进入“华人传福音的会议”。龙维耐师母表示,参加华福多年,身为宣教士,现在才找到自己的位置.每年参加港九培灵会的牧者长执甚多,但被普世使命的信息所激动又在教会产生影响的却不多见。这可以想像华人教会在普世使命上的亏欠,从这现象也可以了解到战后布道团未能成功搬到香港来的原因。
五.以陈润棠牧师在东南亚的活跃程度,及其擅长资料搜集,要写华书时在资料搜集上,尚感吃力。可能这些宣教士前辈们,多属默默耕耘的一群,以致他们努力工作而少对外宣扬工作的需要和果效,使异象没有传开。如果这是属实,可说是宣教士的责任。笔者想,或许是他们有意以文字把宣教工场的需要和负担传开,但面对教会对海外工作负担疲弱,没有书商愿投资出版这类宣教书籍,以致投稿无门,异象不能传递也未可知。无论是哪方的责任,连这仅有的华人海外事工遗产,仍因资料不多而不为信徒所知,实属可惜。
六.翟牧师显然与一般华人牧者的蒙召观念不同,一般华人教会非常强调神的感动(神的主动权),就是有肢体有意献身,华人牧者仍会多方质问,以确保献身者没有误解神的呼召。不知翟牧师是有属灵慧眼,看得出合用工人,还是他爱把需要和异象传递,向人发出挑战。经他鼓励而献身的青年,彼彼皆是。这随时向青年人传出异象且信任他们的工作能力的榜样,和看得见合用人选的慧眼,值得华人牧者学习。
笔者深愿神在华人教会中兴起更多人,为普世使命在前线作战,或在大后方推动,让华人教会在这大使命上不至落后太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