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和华啊!你忘记我要到几时呢?要到永远吗?
你掩面不顾我,要到几时呢?
我心里筹算不安,内心终日愁苦,要到几时呢?
我的仇敌胜过我,要到几时呢?
耶和华我的神啊!求你看顾我,应允我;
求你使我的眼睛明亮,免得我沉睡至死;
免得我的仇敌说:“我胜过了他”;
免得我跌倒的时候我的敌人就欢呼。
至于我,我倚靠你的慈爱,
我的心必因你的救恩欢呼。
我要歌颂耶和华,因祂以厚恩待我。
个人哀歌文体与内容一般上有以下几个结构特征[1]:
诗歌里通常有三个角色:你、我、他。“你”是指神,“我”是指诗人自己,“他”通常是指仇敌。[2]
第十三篇虽然只有六节经文,但是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。它能很适切地将个人哀歌的文学与信仰特征清楚展现出来。
耶和华啊!你忘记我要到几时呢?要到永远吗?
你掩面不顾我,要到几时呢?
我心里筹算不安,内心终日愁苦,要到几时呢?
我的仇敌胜过我,要到几时呢?
在无尽的痛苦中,诗人一直在沮丧中,以至忍无可忍,大声地呼求神,“要到几时呢?”这问句前后出现四次,可见诗人近乎绝望,因以为神忘记他,甚至掩面不顾他。“忘记”表明神不是刻意的;但“掩面不顾”似乎是刻意让诗人掉在现今的困境中。
倘若神真的掩面不顾,真是件很可怕的事,因为神已把祂的恩典收回,不再把诗人或以色列民看作祂的子民!诗人掉在无助的绝望中,这是何等的凄惨。“我心里筹算不安,内心终日愁苦,要到几时呢?”同时诗人的心中也愤愤不平─“我的仇敌胜过我,要到几时呢?”这些仇敌还在旁边幸灾乐祸,诗人已忍无可忍了,四次发问“要到几时呢!”显明诗人的忍耐程度已到极限。
耶和华我的神啊!求你看顾我,应允我;
求你使我的眼睛明亮,免得我沉睡至死;
免得我的仇敌说:“我胜过了他”;
免得我跌倒的时候我的敌人就欢呼。
诗人把心中的感觉抒发出来后,就开始求神聆听和拯救。当一个病人感觉到自己跟死亡越来越近的时候,眼睛常常显得无神,以至沉睡至死。诗人心怀不平,盼望神即时介入拯救,免得仇敌幸灾乐祸。
至于我,我倚靠你的慈爱,
我的心必因你的救恩欢呼。
就在看来毫无盼望的时候,诗人的信心骤然升华,这是圣约子民和历代信徒信仰的力量。神对人信实、忠贞的爱,是以圣约的方式表达。旧约中,体现神的慈爱的其中一种方式就是得着祂的拯救。约伯也是如此,当他毫无盼望时,虽然无法明白神的心意或美意,但是因着信心的升华,使他看见了神与那未知的将来,就能说出:“我从前只是风闻有你,但现在亲眼看见你。”(伯42:5)就如希伯来书的作者所说:“信就是对所盼望的事的把握,是还没有看见的事的明证。”(来11:1)
我要歌颂耶和华,因祂以厚恩待我。
信心令人对将来的事有绝对的把握,能看到耶和华将来拯救的恩典,因而发出信心的赞美,称颂神的作为,“我要歌颂耶和华,因祂以厚恩待我。”笔者回顾自己的过去,如果不是耶和华的慈爱和厚恩,真不知道今天会成为何等样的人?实在感激神的厚恩。
诗篇的个人哀歌与世界的哀歌不同。世界的哀歌,是一个人在绝望时,孤伶伶地一面唱,一面流泪,走上楼梯,从一楼开始往上走,越走越高,极其悲痛,可能一时想不开,就从高层跳下来。圣经的哀歌是不一样的,诗歌的中间会出现信靠,甚至赞美。苦难中仍有生命力与盼望,就如天生无手无脚的力克.胡哲(Nick Vujicic)的见证。哀歌表达的不是一种绝望无助的悲哀,而是在悲哀挣扎的心境中仍会产生盼望胜过苦境的生命力。
从极度的困境中呼求神,于神的儿女而言是正常的表现。我们会时而发出“唉哼”,求神拯救,但同时也能在仰望神的过程中,产生赞美。圣经中的哀歌,包括了信靠、赞美的内容。为何诗篇称为赞歌或赞美诗?因为即使在哀歌中,仍会有信心的誓言或赞美,这是属神子民的信仰特色。灰色中的粉红,有时候比纯粹的粉红更美丽。因为那位与以色列民立约的神,确确实实是一位信实和慈爱的神。神永远是信实和慈爱的,祂一定眷顾,不离弃那些曾与祂立约,属于祂的子民。而世间的哀歌,只有纯粹的悲哀。
这种哀歌结构的精神,深信无论在任何困境中,神必与忠于祂的义人同在。以神为权能与公义的神,是诗人的智慧,也是信心与赞美的信仰基石,我们可以从诗篇卷一的整体结构中观察出来。[6]
注:
金灯台活页刊 第185期 2016.9
作者黄朱伦牧师为本社总编辑。本文的经文录自《圣经新译本》。
插图:Agnes Leung(agnesleung.com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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