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拿书的主角是谁?这卷书讲述约拿听到上帝的呼召,却坐船逃去他施,所坐的船遇上了大风浪,在大风大浪之中约拿叫人把他丢下海里,谁知他没有死去,却被一条大鱼吞了。约拿在鱼腹中过了三天三夜,然后就回应上帝的呼召,去到尼尼微城宣告上帝的审判,结果全城的人从老到少都悔改,接受上帝的恩典。约拿就发怒,然后上帝用了一棵一夜长成一夜枯死的蓖麻树来教导约拿。这个故事的主角是谁?表面看来,大概没有人不会说这个故事的主角就是约拿;但是如果我们用故事的架构来分析约拿书,就不难看出这卷书的主角不是约拿,而是上帝。
从约拿书的整体来看,可见它的写作目的不是要告诉我们约拿的一生是怎样的;如果留意书中的结语,就会发现这本书的真正主角。约拿书的结尾不是记载约拿最后的结局,也没有述说约拿听了上帝话语之后的回应;因为约拿不是这本书的主角,这本书的主角其实是上帝。从第一章开始,最先说话的是上帝,是上帝在呼召;到了全书的结局,依然是上帝在说话。故事一开始记载大风来了,这大风是耶和华刮起的(拿1:4);大鱼把约拿吞到腹中,是耶和华的安排(拿1:17);大鱼吞下约拿又把约拿吐回岸上,还是上帝在作工(拿2:10);后来是谁使蓖麻突然出现的呢?仍然是上帝(拿4:6)。约拿书的字里行间,不是要让读者看约拿本身的经历,而是要让人看见使这些经历产生的上帝!原来约拿书全书最终的焦点是上帝。这位主角上帝,要透过这卷书告诉我们什么?
对旧约以色列人来说,上帝是他们以色列人的上帝;上帝的赐福和保护,是单单给他们以色列人的;只有他们是上帝的选民,其他人都不是。这是他们一直的观念。上帝却要透过约拿书,借着祂对约拿的呼召来告诉众以色列人:除了你们以色列人之外,尼尼微大城的外邦人也是上帝所爱的。上帝要扩大我们对祂的爱的了解,要扩大我们爱人的心和行动。
约拿书的中心思想就是上帝爱罪人,有如约翰福音第三章16节,又如路加福音第十五章浪子的比喻。从书中的记载可见约拿是一个不怎样好的人,他违背上帝的命令、顽固、跟上帝赌气、自以为义,一点都不讨人喜欢;但是上帝对他一再忍耐。此外,书中记载尼尼微城的人是罪恶滔天的,可是上帝爱他们,接纳凡是愿意真心悔过的人。上帝爱世人,并不是在新约才说明祂爱世上所有的人;上帝爱世上所有人的心意,从亘古就有,在旧约圣经已显明出来。今天我们也是在上帝爱的浇奠下受惠;如果不是上帝有那么宽大的爱,今天我们不可能认识祂,不可能敬拜祂,更不可能在祂的圣餐里有分。
亲爱的弟兄姐妹,让我们回想过去,不要忘记上帝对我们的爱。我们过去似乎像约拿一样,违背上帝,自以为义;我们也像尼尼微城的人一样,罪恶滔天,犯罪到极点。可是上帝爱世人,祂十字架上的大爱无条件的降临在我们身上,使我们今天能够被称为上帝的儿女。上帝爱我们,上帝也爱我们周围的人,世上没有一个人不是上帝所爱的,所有的人都有一位赐恩的主,包括那些恶行达到极点的人。圣经说,尼尼微人的罪行达到神的面前,罪恶滔天,却还是为上帝所爱。上帝恨恶的是罪,却爱那在罪中被罪所捆锁的罪人。但愿我们了解上帝爱世人的心,学习用上帝爱人的眼光来看世上所有的人,包括我们的上司、同事、同学和家人;他们没有一个不是上帝所爱的。约拿书的第一个重要信息是上帝爱世人。
上帝呼召约拿,要他到尼尼微城,但是约拿因为爱他自己的国家和民族,不愿意去;他宁可做一个逃亡的先知,也不肯到尼尼微城去。但是上帝不愿意看见约拿这样,祂让约拿经历许多奇特的事情,是要使约拿明白,祂拣选以色列人做祂的选民,是有更高的目的,就是要万国万族因他们而得到救恩。其实,这是上帝从亘古到现在不变的心意,只是以色列人没有这种领悟。
当大鱼将约拿吐回岸上之后,约拿就到尼尼微城去。到底约拿是否甘心乐意的呢?只有约拿知道。但是从圣经中的字里行间,从约拿所说的话,以及最后他所流露出来的,我们似乎可以推敲他并不是甘心乐意。当尼尼微整城的人,从王到平民,从大到小,全部都愿意悔改归向上帝时,约拿不是感恩,不是欢喜赞美,却是非常生气!为何会这样?我去向人家传福音,人家愿意听并且欢喜接受,我竟然不开心?我们大概可以猜测,约拿虽然去做上帝要他做的事情,但在整个过程中,他的心其实是盼望这些人不会悔改而终受惩罚;因此,当尼尼微人真诚接受上帝而得到上帝赦免的时候,约拿心中非常不喜悦。上帝问约拿:“你这样发怒合乎理吗?”(拿4:4)约拿听到上帝这样问他,以为事情会有转机,就到尼尼微城外搭了一座棚,要观看尼尼微城的结果是他所想像的还是上帝所想像的。就在那时候,上帝透过一夜长成一夜枯死的蓖麻,让约拿明白自己连一棵蓖麻都爱惜,那么尼尼微城的众多人命,单单小孩就有十二多万人,上帝又怎可能不爱惜呢?上帝差派约拿去外邦的尼尼微城,是要借着约拿使恩典降临到外邦人身上,这是上帝的旨意。从此以后,约拿是否就明白上帝拣选以色列人,是要以色列人将上帝的恩典向列国列邦传开呢?约拿书的结局里面没有交待。或许作者特地留下一些空白的篇幅,要让读者自行思索。
上帝呼召以色列的始祖亚伯拉罕的时候说:“我必赐福给你,叫你的名为大,你也要叫别人得福。…地上的万族都要因你得福。”(创12:2-3)同样地,耶稣基督也吩咐跟随祂的人要去,使万民作祂的门徒。上帝拣选以色列人,要以色列人去使别人因他们而蒙福;上帝今天也拣选我们,要叫多人因我们而蒙福。上帝拣选我们,不是要我们把恩典留在自己身上,而是要我们向别人分享上帝的恩典,使别人因我们而得到拯救得到帮助。我们不要再自私地独自享受上帝的爱了;上帝把福音给我们,福音又从我们的身上流出去给了多少的人呢?
我们读约拿书,感到故事高潮迭起,但除了觉得故事精彩,我们也应该懂得欣赏这故事的架构,认识原来书中真正的主角是上帝。上帝透过约拿的事迹来向我们说明祂爱世上每一个人;祂拣选我们,是要我们去,使更多人能够透过我们而得到上帝的恩典。
金灯台活页刊第185期 2016.9
作者黄志伦牧师为新加坡神学院讲师;本文是作者的讲章摘录。
插图:Agnes Leung(agnesleung.com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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