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地花果（九）

落花人独立

区应毓

　　从台湾来的友人邀请我去耶路撒冷他的家里相聚，他们热情款待，真可谓有朋自远方来，不亦乐乎。

　　他的太太烧水沏茶，又拿出一盒以色列出产的水果，使我感到宾至如归。以色列的土有产中，我尤其欢喜无花果，尤其是约但河东所出产的无花果，又大又嫩又甜。我津津有味地品尝了两三个。

　　无花果树属乔木类，树身高大，约有三十五尺高，枝叶茂盛。果子比花先出来，故称无花果。一棵无花果树约有十个月的时间结果子，先是初熟的花果，其味清芳可口，通常是初夏时节可收成的。难怪先知以赛亚如此形容神的子民：“那荣美将残之花…必像夏令以前初熟的无花果”（赛二八：4）。秋收时节更是无花果的茂盛季节，到了冬季，存留在树上的无花果都变成绿色，摇摆欲坠。使徒约翰在启示录就是以此为喻：“天上的星辰坠落于地，如同无花果树被大风摇动，落下未熟的果子一样”（启六：13）。

　　无花果树的叶子宽大，在菜巿场上，犹太人以无花果叶用作包裹的纸。圣经记载人类始祖亚当，夏娃背逆神的命令，吃了不该吃的禁果后，感到自己赤身露体而羞耻。于是，他们为自己以无花果的叶子编了裙子衣服（创三：7），以为如此便可以解决人的问题。谁知人所作的方法，无论是透过道德，宗教，哲学，科技等都不能完全将神人破裂的关系复合。于是，神主动为人“用皮子作衣服穿”（创三：21）。祭牲的皮子披戴在人的身上，方可遮盖人的耻辱。

　　自古以来，人想尽各种的方法以各类“无花果树”的叶子编成衣服，以遮盖自己的羞耻。这些方法可能是“内圣外王”的修身践仁的出路，也可能是“克己复礼”的礼教，更可能是“见性成佛”的圣谛等，以人为本的道德宗教外衣，去谋求解脱世人的困境。这些伟人的思想，毕竟只是人的造法，世上的小学而已。人岂能为宇宙的中心，万物的尺度呢？

　　当我在以色列公园内，游视无花果树时，心中感叹着时空景物所揉合的天地人心，回咽着晏叔原的名句“落花人独立”。天地茫茫，人间浩劫，无花果叶子所带给人的慰藉只是短暂的，自我麻醉的方法，此人为的方法最终也是一声叹息：“无可奈何花落去”。

　　惟有这位创造天地的上帝，祂为人解开迷津，赐给人永生的希望，带给人丰盛的人生。如此，我们才不致悄然独立，悲叹生命的归宿和人生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