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太人要求神迹,希腊人寻找智慧,我们却传扬钉十字架的基督;在犹太人看来是绊脚石,在外族人看来是愚笨的,但对那些蒙召的人,不论是犹太人或希腊人,基督是神的能力,神的智慧。(林前1:23-24)
前文已论述了:人要变成神,结果产生出假神(注一);神却变成真正的人,借此彰显出真神的样式(注二)。本文继续探讨如何通过真人耶稣效法真神。
就是在十字架上“丧尽脸面”的时刻,耶稣展现出祂那美好的“面子”。祂情愿并忍耐承担苦痛和羞辱,表明了祂的神性。祂的人性是格外美好的,即使在十字架上也是如此,因这人性毫不保留地体现出神的爱与荣耀。从人的角度看,被钉十字架的耶稣是难看的,也是“绊脚石”;因为追求面子的人惯于追求表面的荣美而不注重实质的荣美。为了撑门面而死爱面子,反而会丧尽面子;为了爱他人而丧尽面子,反而拥有不虚伪的脸面的荣光。进言之,面临死亡的耶稣所经历的却是超自然生命的展现:神是爱,神也是生命;哪里有真正的爱,那里就有生命。耶稣化死为生,化羞愧为荣耀。由于耶稣是神,所以祂能全面承担人的罪;祂吃完了我们罪的恶果后,接下来的是胜利,亦即复活,是荣耀生命的全面彰显。总之,耶稣的十字架成全了两件大事:赎罪和新生命。其实,这生命也是给我们的:耶稣不但承担了我们要承担的羞耻,也给我们祂自己的荣耀脸面。
但我们该怎样做才能享受耶稣的死所带来的救赎和新生命呢?接受。我们惟一要“做”的是相信:真正的神真的成为了为我们死而复活的耶稣基督。这是说,我们放弃我们自己的神观和理性上的种种成见,谦虚接受神“愚笨”的福音。神不辞羞耻为你和我受死,我们为何不愿放下自己主观的神观而接受神的爱呢?接受神的福音也是等于接受神,接受耶稣自己。通过我们的信心,无所不在的神进入我们的心,与我们联合,使得耶稣透过我们的信心住在我们的心里。当耶稣和我们联合的时候,耶稣的死成为了我们的死,祂的复活给了我们祂的生命。这等于说耶稣现在成为了我们的自我形象的主要成分,祂是我们新而正确的衬托。我们与基督的联合也是一种动人心弦的交换:耶稣吸收了人的罪和羞辱,人得到了耶稣复活且荣耀的生命。复活的生命是神给人预备的新面子;我们的一举一动现在会发出神自己的荣耀来。
因此,我们可以说耶稣死于十字架上是与面子问题有关。神来到世上,为的是要给人新脸面、真面子。我们总是在找面子,但我们戴上的面子总是假的,经不起残酷现实的考验。人是神自己的形象的载体,所以人要反射出神的样式。只有当我们不戴任何面具而谦虚、诚实承认自己的软弱和罪恶,不搞抬举自我的形象工程,我们才能获得令人最满足不过的真形象,即基督的样式;这自我形象的荣耀也不取决于他人的认同或接受。让我们以信心接受神,放弃虚假的面子而换取耶稣给我们的真面子(即耶稣自己的生命)吧!
我们最怕问别人的问题是:“若你知道这个面具背后的脸孔,你还爱我吗?若你认识真正的我,难道你还会接受我?”我们未必知道他人对这些问题的答案,但神肯定会这样回答我们:“我知道你是谁,我知道你过去做了什么,但我完全接受你,爱你,为你的罪而死。来,接受我的礼物!我为你死,给你一个新的生命,新的自我!我接受你,你要不要接受这礼物(即我自己)?”
我们怎样接受和享受神的礼物呢?通过“三个自我”。
我们要先承认自己的虚空、羞耻和罪恶。神只想拯救那些承认自己的不足和羞愧的人;祂要拯救灵里贫穷的人。我们要让圣经的真理改变我们的自我认识,重新定义我们自己。接受了基督之后,“我是谁”这终极问题会有以下答案:“我不是人家或我自己定义的那一个我;我是神所爱的!神为我舍命!”是这么简单又是这么宝贵的自我认识。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披戴了基督(加3:27),我们在神面前已经得到荣耀了。
神好像告诉我们说:“你总是不爱自己的脸而追求面子;我现在赐给你新的脸,也就是基督耶稣的脸。”因此,“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,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”(加2:20)。“我已经与基督合而为一”这真理不是漂亮的古董,而是个需要被人“占为己有”的可贵信息。我们通过信心肯定并将自己投入这真理。我们要说:“是的,我正在以自欺的自我崇拜过日子;但我不要这样活下去,因我的价值不取决于人的认同或个人的成败,而是神在耶稣基督里的大爱!”“是的,我总是要给自己找面子或争面子;但现在我相信,这种生活方式是需要我付出沉重的代价,而耶稣已经替我付出这代价,祂也给我新面子,就是祂自己的脸,所以我现在要像祂一样活着!”接受或披戴耶稣可以说是“属灵整容”,是让我们既能成为自己也能效法神的整容!
我们已经有新的荣耀,不再赤身露体了,所以我们不断活出新的身分。圣经勉励我们“总要披戴主耶稣基督”(罗13:14)。披戴基督是通过:
1. 有勇气持守真理:既然最可怕最丢脸的事已经由耶稣替我们承担,我们就不再惧怕人的拒绝,也不再喜爱奉承人了。由于我们的价值只在于神的接受和爱,我们就不再看人的嘴脸行事。
2. 谦卑:“不要把你的劳碌当作是买到人的称赞的价钱,不要为了微不足道的名望而牺牲未来的荣耀”(注三)。谦卑是等于肯定自己在基督里的身分,不让自己的成绩、地位或工作成为我们的面子。谦卑意味着有正确的安全感:我们的安全感不再建基于自己所拥有、所能做的事或已经做到的事,而是在于天父的爱。这是耶稣的人生哲学,也是耶稣式的谦卑。通过谦卑,我们最卑微或平常的工作被神分别为圣,蒙神悦纳;反之,骄傲使我们即是在做神圣的工作也是被神否定的。
3. 甘愿受辱:过谦卑的生活也是愿意像耶稣一样生活,并甘愿成为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。甘愿受辱也是以软弱为夸耀,相信通过我们的软弱和痛苦,我们是在耶稣基督的苦难中有分。保罗所夸耀的不是他的事工成绩,而是他的痛苦:“我为基督的缘故,就以软弱、凌辱、艰难、迫害、困苦为喜乐,因为我什么时候软弱,什么时候就刚强了”(林后12:10)。披戴基督就是等于拥有这样的生活方式。
像耶稣一样:我们避免世外和自己的嘈杂声音扰乱我们,使我们不能专心追求天父的旨意。这世界要以虚假的接纳和成功引诱我们重新戴上虚假的面子。我们有时有必要一整天只安静祷告和读经;这样我们会觉悟到,我们主要是在神面前生活,而不是为了取悦人而生活。每次被虚荣心或各种的毁谤扰乱时,我们还是会回到那心灵的静谧处。
这系列三篇短文所谈论的是:假神(即作为假神的面子),真神(即看似不爱面子之神)和脱离假神而拥抱真神的方式(即摆脱面子的束缚而重新发出神的荣光的过程)。总言之,不断远离假神而靠近真神,这无非是悔改的过程。我们不但过去已悔改,也要不断悔改:天天让基督的宝血洗除心中的污秽,时时请圣灵使我们的“脸面”越来越像基督(林后3:18)。基督徒的人生宗旨就是效法基督的模样(罗8:29)。(全文完)
“福音与面子”系列全部三篇已连载完毕。作者戴永富博士目前任教于美国创欣神学院。本文的经文录自《圣经新译本》。
插图:Agnes Leung(agnesleung.com)
※如果没有输入关键字,将会列出全部文章。